-本刊记者/余楠
“集体即兴创作法”,是赖声川话剧的一个魔法,此法往往能让他的话剧在平淡中放出异彩
操着上海方言的江滨柳和云之凡,穿着现代的装束,在公园的秋千架下,像两个年轻的都市恋人一样因为对方迟到而相互争吵。
——这种颠覆原作的表演出现在今年3月底的上海大剧院,台上的几位演员是就读上海戏剧学院的学生,台下,导演赖声川像排演任何一部作品一样坐在一旁。现场观众的反应是:笑得前仰后合之余掌声不断。
事实上,了解赖声川话剧的人应该知道,这又是他在“即兴式创作”。
“先出题,而后出‘状况’”。赖声川一直用这八个字介绍他的表演工作坊对“集体即兴创作法”的理解。给演员一个表演的主题就是所谓“出题”,“状况”则是指设定的一个情境,在此之后舞台上的表演就完全依赖于演员的想象力即兴展开。
之前,台上几位学生领到的题目就是扮演《暗恋》部分的两位主人公,状况就是因为其中之一的迟到引发不快。
在学生的表演进行之前,赖声川新作《如影随形》的几位演员丁乃筝、屈中恒、徐堰铃、赖梵耘出现在舞台上。赖声川摘下耳麦,走到演员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,随后这样的一段表演出现在了座无虚席的剧院观众面前。
丁(站在客厅中):“你们回来了?”
屈(走进客厅指着石头):“这是??桌子?”
徐(坐在沙发上):是一个设计师特地设计的。
丁:是啊,是一个德国设计师,和你们家的家具还蛮配的。
赖(坐在沙发上):和我们家一点也不配,奇奇怪怪的??
几分钟过去,所有观众都对台上莫名其妙的表演不明就里,赖声川揭开了谜底:“我给的状况是,丁乃筝看得到其他三人,但他们看不到丁乃筝。”台下观众恍然大悟,掌声四起。“节目单上写着我既是编剧又是导演。但其实我既不是编剧又不是导演,而是一个‘刺激者’,刺激演员们即兴表演出来。”
这是赖声川的“集体即兴创作”第一次以亲自体验的形式走近内地观众。这一次,他历时三年,和他的表演工作坊为内地观众带来新作《如影随形》。“我们看不见的人却能看得见我们”正是《如影随形》传达的舞台感受之一。
2005年10月,任教于上海戏剧学院的赖声川,带领学生集体即兴创作。“你认识一个人,最近‘往生’了,但不论你认为他该去哪里,因为某些因素,他始终到不了那个地方”。喜欢藏传佛教的赖声川给学生出了一道分量不一般的即兴创作难题。“往生”在佛教中指人死后,精神前往极乐世界达到另外一层生的境界的说法,实际上一般就是指生前行善、善终后才能称往生,根据功业去往该去的地方。
学生们最后创作了这样的一个故事:一个往生的老人,因为要安慰他失恋的孙女,给她讲述自己曾经被恋人抛弃的故事。虽然故事已经讲完,老人依然走不了,原来老人为了安慰孙女讲述的“被人抛弃”的故事完全出自捏造,是他曾经抛弃了别人。道出往事的真相和原委后,老人终于可以走了。上戏学生的这个故事,后来发展成为一部长一小时的话剧作品《上海故事》。
2006年1月,执教于美国斯坦福大学的赖声川,把相同的问题抛给了那里的学生。大家最后创作的故事来自一位同学讲述的亲身经历:在他15岁那年,好友的爸爸因为怀疑妈妈有外遇,枪杀了她并开始逃亡。在逃亡的几天里,好友的爸爸打电话给这位同学的父亲——他们是好友。在男孩的记忆里,他们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。第二天,逃亡父亲的尸体在另一州被发现。
这个故事后来叫做《为死者说故事》。“《为死者说故事》具备了《如影随形》的原始架构和剧情内容,我们后来的故事就是在这个基础上逐渐发展出来的。”赖声川说,“这场戏很难用传统思维来理解,它运用了多种戏剧手法,为的就是讲述一个心灵的故事。”这个故事吸引了众多演员参与创作的冲动,以出演琼瑶剧被内地观众熟知的马景涛在《如影随形》里担纲男一号,台湾综艺主持曾宝仪也为《如影随形》奉献了话剧舞台处女演。
推出新作《如影随形》的2008年,是表演工作坊进入内地的第十个年头。而表演工作坊自2006年落户北京后,演出计划已经排到了2011年。新作《如影随形》的电影版正在酝酿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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