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磊作品《美丽家园》
■世宾(诗人、艺术评论家)
8月19日到9月5日,著名画家石磊的油画作品展在广州海伦堡创意园举行,本次展览命名为“隐匿的对话”,注重反映人性的另一面,是当代人心灵的深沉写照,作品不但震撼感观,更呼唤了人对社会的深刻思考。
石磊1961年生于山东德州,现为华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。自1981年参加全国第二届青年美展起,不断有作品在国内外重要艺术大展中展出及举办个展。
石磊专注于绘画性语言,但在他的语言和想象下却不经意间隐藏着一个叙事场。这个叙事场的呈现过程和文学性的叙事过程不同,它不依赖时间、记忆甚至蒙太奇的剪接来展开他的叙事。他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,借助人与人的关系,人与物的关系,人与空间的关系,借助它们之间的对话、纠缠、驳斥,通过不同的思想交流,在绘画中形成一个隐匿的叙事场。
在石磊这里,他把画面变成了一个多声部的合唱。在他眼中,世界仿佛并不十分美好,扭曲的身体,貌合神离的相偎依,物对人的挤迫,欲望对人的驱使和奴役,不同文化的冲突,以及暧昧不清的利益和历史龌龊充斥着画面。画家充分地看到了这世界的荒诞性和欲望化,但他允许各种声音共存于同一空间里,他把他的批判性隐藏在不协调的动作里、烈火的燃烧里、无辜的眼神里。
即使这样,我们也很少看到石磊激烈的情绪反应,愤怒、绝望,或者某种语正词严的决绝;作为批判知识分子,他面对这个世界,他只忠实于自己的眼睛,只是表达了置身其中的一个人的基本反应,忧伤的,或者疼痛的。他提供(展示)来自不同立场的观点、声音,把判断主动权留给了观者。而石磊只提供事实、经验,他把终审权和最后的抉择权全部移交出来,即使在他私有的那张画布上。
在石磊的绘画面前,首先吸引你的肯定是那高超的技法所呈现出来的色彩,人物的形象,那扭曲的肢体,干枯的或丰满的身体,那血淋淋的来自母亲或动物的疼痛,那宿命般纠葛的人际关系。但这一切,石磊通过空间的安排,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戏剧性的关系,他们之间,不是孤立地存在于世界里面,戏剧性效果把他们联系在一起,他们各自发出自己的声音,有时候是来自不同文化的声音;有时候是来自不同种族、国家的声音;有时候是来自个人的隐秘的低语。当观众凝视、遐想着画面,认真地琢磨画面中各种人与物时,这个叙事场就随着它们之间的对话慢慢展示出来。
作为创作主体,石磊是以社会观察家和思想者的形象出现的。在2005年到2006年间,他企图回归单纯的绘画性中,无论是《小投胎》系列,铸铜的《宝贝》系列,还是《飞呀飞》等作品,他把一切意义都抽离画面,专注于人或物的结构,线条或羽毛的肌理,画面趋于空白、单纯。在这个时期,灰色占用了他的全部画面,内心仿佛处于波澜不惊的平静状态。他不再关心外部世界的变换,那种他曾经深刻体验到的生命的扭曲和疼痛仿佛不再纠缠于他,人文关怀让位于对物态的关注。
然而,在1995年前后形成的对社会、人生、生命的思考和关注已成为了他的艺术的主要关注点和创作的动力。《论情爱》、《美丽家园》、《二十世纪解说辞》等作品,把人置身于一个叙事场的思维方式和创作方式所创造的形象,已作为石磊的经典性符号,为人们所熟悉。叙事场的运用,成为他观察和思考世界的重要途径。在绘画形象底下隐藏着叙事场,既是他的重要表达手段,像线条、色彩、造型一样支撑着他的画面,也是他的一种文化姿态。
我曾经称石磊的绘画是一种沉重的飞翔,小鸟靠翅膀飞翔,人靠思想飞翔。思想在石磊的绘画中主客体产生了互动性,石磊因思想——那些纠缠不休的来自不同文化、立场的思想——产生了他绘画中独特的叙事场,而叙事场中来自各方面的对话又加深了他的思想,他必须习惯站在各个不同立场去考量纠葛的问题,在一次次追问中,问题层层暴露。在这里,石磊所从事的工作就是尽量给出多方面的问题,把它们从晦暗中打捞出来,让它们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,让它们之间产生对话。他睿智地展开了来自各方面的对话,通过不同的声音,把人类置身其中的困境揭示出来,使人得以理解自身的处境,而不至于只简单地得出一个答案,产生一个令人绝望的后果。这也是他在绘画中开拓这一个叙事场的意义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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